【顺锐】光（番外：岁岁年年
前文指路
答应一个小可爱的番外，拖了很久总算圆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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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着电脑分析数据就能赚钱？”杨锐搬来一张凳子，坐在顾顺的旁边看着电脑中高高低低的线条，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头脑发胀。要是这样真的能赚钱，那也太神了。
“估计你这个文科生是不太懂。”顾顺拿起笔，把股票走势分析给杨锐看，“看好了，这个……”杨锐听得云里雾里，但为了面子，还是装作很懂的样子，频频点头。
“嗯？懂了？”顾顺提了一个问题，等着杨锐的解答。
杨锐：“……好吧，说实话，我没懂。”
顾顺早就料到会如此，但也很乐意看杨锐窘迫的样子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，杨锐是无所不能的：会教小朋友、会做饭、会和身边的人处得很来、会修理电器……反正就是那种很全能的人才。突然看到这样可爱的他，让顾顺的心尖颤了一下。
好像，更喜欢了。虽然这个更喜欢的点有点奇怪。
杨锐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，只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顾顺的表情，发现有点复杂，猜不透。他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收回，然后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我老了，跟不上你们这些小年轻了。”顾顺眼疾手快地按住他：“别走，我赚到钱了。”
“嗯？”杨锐凑过去看：“怎么赚钱了？”
“我以前的账户是这样的，”顾顺指了指以前保存好的截图，“现在它变成了这样。看，是不是多了钱？都在我账上了。”
“真的在你账上吗？不是虚拟数字？”杨锐探究的眼神好像可以刺穿屏幕。
“不信的话，正好明天是周末，咱出去搓一顿？”顾顺提议。
“好啊。好久没出去了，这段时间都在忙。不过，你周末不用写作业吗？”
因为顾顺申请的是交换项目，所以回国处理好手续后就直接在原来本地的大学读书。他报了个热门专业，课程也比较多。杨锐就担心顾顺作业写不完，毕竟，大学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过了的。
“放心好了，明天你就享受吧。”顾顺拍拍杨锐的肩膀。杨锐乐了，这小子还学会疼人了，那就听他一回吧。
第二天，杨锐起了个大早，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。选衣服可是一件技术活，这套吧，太素，那套吧，又太正式。他对着试衣镜比划了半天，最后随便选了一套休闲的装束。顾顺在门外敲了几下没人应，试着按下了把手，门“吱呀”了一声，开了。正准备提裤子的杨锐愣了一下，道：“你怎么进来了？”
“敲门没人应我就进来了。纠结穿哪套？”顾顺的目光落在床上凌乱堆着的衣服和裤子，杨锐被看的窘了，连忙提起裤子，整理好床上的“凌乱”。“没事，选好了。”他后退了一步，打量着顾顺：“哟，这套不错。”长风衣和牛仔裤都起到了修饰身形的作用，杨锐点了点头，“精神小伙。”
“走了？”
“不吃早饭了？”
“路上买。我有点想念小店的煎饼了。”
“那行，走吧。”
早晨的太阳是温温柔柔的，落在身上带了点暖意。初秋的天气，温度还没有降得很低。南方偏北的小城，道路两旁的树木开始落叶，随风飘转。走了一段时间，太阳完完全全从云边出来了，他们也来到了目的地。到了人流量多的大型商场，顾顺皱了皱眉，伸手把杨锐往自己身边揽：“小心别撞到人。”
“噢。”杨锐摸了摸鼻子，装作看风景的样子，可看到的都是人。漫无目的的在商场逛了一圈，饭点也要到了。
“火锅？”
“火锅。”
清凉的天气，吃个火锅正好。依旧是鸳鸯锅，依旧是在雾气蒸腾中，顾顺才能悄悄地看杨锐。杨锐吃得正欢，没留意到某个如狼似虎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很久了。
“我学生家长的朋友有个女儿和你年纪差不多，要不介绍你们认识？”杨锐装作不经意的提出这个话题，可是他不知道，他的举动在顾顺眼里都一清二楚。顾顺停下筷子，托腮看他：“噢？”
“你在国外没有女朋友吗？”
“……不合适。”
“唔，别担心，总会有合适的。”杨锐松了一口气，想着顾顺回国后肯定也会找的，“那我先把人家姑娘联系方式给你，你看着来。”
“嗯。”顾顺答应下来，出柜的想法打了个转又回去了。他怕他一说出来，杨锐能惊得吃不下饭，只能慢慢来。
杨锐舒舒服服的和顾顺出去搓了一顿。
之后一两个月顾顺一直在忙学业，杨锐也在忙教学上面的事情。等他们忙完的时候，新年就要来了。时光飞逝，日月如梭，说的就是这样吧。转眼间顾顺回国也有小半年，这个年是他回国过的第一个新年，必须要过得开开心心的。
年二十八的时候，两个人已经把年货买好了。年二十九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，大家基本上都呆在家里和家人享受幸福时光。杨锐和顾顺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，累出了一身汗。时间一晃又到了中午，洗了澡，简单的吃了午饭，他们打算去买点过年要吃的可以放一阵子的菜。菜市场里的摊贩走了七七八八，剩下的都聚在一起聊天。杨锐在摊上挑了好几样菜，和摊主说了几句吉祥话，付了钱，转身，自然而然地把袋子递给顾顺。一路走一路买，顾顺手里的袋子多了起来，黑色的透明的红色的挤在一起，看起来沉甸甸的，隐隐的透着年的味道。
说到过年，饺子必不可少。杨锐和顾顺都爱吃饺子，过年怎么的也要买上个三两袋。超市里播放着“恭喜恭喜恭喜你”这样可以说得上从小听到大的喜庆歌曲，人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，小孩子凭借身高优势，灵活的在推车和人群中穿梭。杨锐打开冰柜，拿出一袋猪肉白菜饺子放进推车，抬头问顾顺：“想吃什么味道的？”顾顺的目光在冰柜里任人挑选的饺子口味里巡视了一番：“三鲜吧。”杨锐就拿了一袋三鲜。“难得过年，得吃一顿好的饺子。”杨锐说着，看到了冰柜里看起来就很贵的海鲜水饺，在心里琢磨了一下，还是拿了两袋。顾顺打趣道：“铁公鸡舍得拔毛了？”
“说啥呢，我才不是铁公鸡，我这叫精打细算。过年了，还不吃点好的？”杨锐指挥着顾顺，分开人群，从货架上拿了点面条和一些下酒菜，紧接着到饮料去挑了些两人爱喝的东西。一路下来，推车都被塞满了，看起来还真是“下了血本”。从超市里走出来后，杨锐“啧”了一声，放下袋子，替顾顺正了正帽子，也把自己歪斜的围巾整理了一下。顾顺低头看着他，长睫在脸上扫出一小块阴影。杨锐吐槽道：“帽子都不好好带。”说完还揉了一把顾顺的头，就像摸小狗一样。顾顺龇牙，装作凶狠。
冰箱已经塞满了，桌子再一次收拾好。瓜子零食拿着盘子装好，放在茶几上。苹果橘子香蕉分区摆放。许久不用的茶壶被从橱柜里解救出来，和杯子排排坐。花瓶里也放了几枝含苞的百合，凑过去能隐隐的闻到香味。窗户擦得很干净，可以透出窗外的月光。一通忙碌以后，杨锐和顾顺在沙发里看着电视，瘫成两条咸鱼。看着看着杨锐的眼皮就耷拉下来了，头一歪顺势靠在了顾顺肩上。顾顺在杨锐靠过来的时候，身体一僵。电视里的声音渐渐远去了，世界慢慢安静下来。过了好几分钟，他确认杨锐真的睡着了，才小心翼翼地把杨锐抱回房间。
一夜好梦。
年三十这天，杨锐睡了一个懒觉，醒来的时候顾顺已经做好了早餐。厨房里冒出的香气还没有散去，温柔的飘散在空气中。杨锐打着哈欠洗漱完，走出房门，正碰上顾顺把碗放在桌子上。面条上卧着一个煎蛋，让人看了食指大动。
“哟，手艺不错。”顾顺听到杨锐的夸奖，挑眉：“你才知道啊。”
“哎，今天起晚了来不及做早餐，我还想着完了，孩子要饿晕了。”杨锐拉开凳子坐下，顾顺把自己那碗面端出来，坐在杨锐对面吃了起来。电视里播放着全国各地的喜讯，新年的气氛很浓。
早饭吃完，时间慢慢的就到了十一点。这个点就有点尴尬，待会午餐是吃呢还是不吃呢？杨锐在洗碗的时候还在纠结，顾顺感受到了他的纠结：“想吃就吃呗，晚上再吃顿好的。”
“那就得把晚上要吃的菜处理一下。”杨锐打开冰箱，拿出鱼。顾顺在他旁边处理买来的排骨，打算做一个糖醋的，杨锐绝对喜欢。厨房里传来富有规律的切菜声和水声，砰砰砰砰，滴滴答答，奏成了一曲交响乐。
好不容易忙完，杨锐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睡了。顾顺在书房看电脑研究股市风云，心下也在盘算着晚上要给杨锐什么样的惊喜才好。六点半的时候，杨锐的闹钟响了，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，迷茫的揉揉脑袋。他打着哈欠走出房门，和顾顺撞了个满怀。少年朝气蓬勃的身体，温度适宜，杨锐的脸挨着顾顺的胸肌，莫名生出了要枕着这睡觉的感觉。顾顺见杨锐主动送上来，也不客气，搂着人站了一会儿，才在杨锐的惊呼声中把人举起。
“干啥呢？”杨锐在空中蹬了蹬腿，睡意全无。
“醒了啊。”顾顺这才把人放下，转头去开电视了。
杨锐在看到厨房里准备好的菜时就放弃了对“顾顺为什么可以把我举起来”的思考，也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好像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对头。
八点钟的时候，春晚开始了。在背景声中，两人喝完了好几罐啤酒，有点微醺，下酒菜也吃得七七八八。杨锐觉得不过瘾，起身打开橱柜拿出了珍藏的红酒，干脆利落的打开，拿出一个碗给顾顺倒了半瓶，自己就对着瓶口喝。又漫无目的的聊天聊了好一阵，两个人才彻底尽兴，彻底醉了。
杨锐不胜酒力，脸都红了，说话也含含糊糊的。顾顺看着他手舞足蹈的，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。春晚的背景音乐还在放着，窗外传来了烟花爆竹的声音。
“去看烟花。”顾顺把杨锐扶起来，杨锐眯了眯眼：“烟花……”
天台里很安静，没有人上来。但周围却很喧闹，朵朵烟花在两人上空绽放，下落的光点像极了星星坠落。就在又一朵烟花即将升起时间，顾顺伸手，捧着杨锐的脸让他看向自己。
杨锐还是迷迷糊糊的，顺着顾顺手上的力道看过去，只觉得顾顺的眼神特别明亮。
“你……”杨锐话还没说完，顾顺的大拇指已经落在了杨锐的嘴唇上，稍微用了点力。杨锐安静下来，有点摸不清楚顾顺想做什么。
顾顺低下头，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，杨锐可以感觉的顾顺的睫毛轻扫着他的脸，红酒的味道熏得他腿有点软。
顾顺亲在了他自己的手上。杨锐还是能感受到唇上微妙的触感，以及腰间收紧的手臂。
“陪你，岁岁年年。”顾顺说。
巨大的烟花再一次升起、绽放。
END
